ㄑㄌㄑㄌ跑得快

【牛及】夢到小牛若就是做惡夢

       傻白甜第三彈#

       小牛若癡漢Max..

       自己在做夢──這是牛島若利有的第一個意識。

　　為甚麼這麼肯定？牛島抬頭看了看面前閉著眼、對自己笑得溫柔的及川。牛島不敢說自己對及川的個性有多了解，但他百分之兩百確定，他認識的及川絕對不可能對著他這樣笑。

　　並不是說及川不會對牛島笑，相反地，每次及川都會笑容燦爛的「小牛若」「小牛若」叫個沒完，牛島再遲鈍也能明顯的感受到對方的惡意。對及川來說，露出沒心沒肺的笑容比呼吸還簡單。及川連掩飾惡意都懶了，表示根本不怕牛島知道。

　　但牛島不在意。

　　至少，他還肯對自己笑。牛島對於自己居然對這種事滿足感到無奈。

　　夢裡的及川忽然張開眼睛。剛剛溫柔的笑容瞬間像夢一樣消失──不對，這的確是在做夢。

　　「哎呀，是小牛若。」

　　啊，說話了。連在夢中都是一樣的稱呼嗎？牛島皺眉。從開口的那一秒起，夢裡的及川和現實的及川感覺成功重疊。默默舒了一口氣，他還是比較會應付這樣的及川。

　　「說了不要那樣叫我。」

　　「欸──」及川有些不高興的盯著牛島「我還以為小牛若喜歡人家這樣叫你的說。」

　　「...我有什麼理由應該要喜歡嗎？」

　　或許是意識到這是虛幻的夢境，牛島決定趁現在問清楚。就算是做夢也好，及川老老實實站在他面前超過五分鐘的機會少之又少──原因多半出自於自己每次都把話題停留在挖角及川吧。

　　牛島向來不喜歡及川這樣叫他。頂著一張虛偽笑臉的及川牛島已經看到習慣了，雖然不排斥，雖然及川每個表情他都喜歡，雖然他喜歡及川絲毫不掩飾的惡意，可是唯獨『這個』，他無法接受。

　　「理由？」好像對牛島一改之前話少的形象感到新鮮，及川想了一下「嘛，小牛若不覺得這樣叫比較親密嗎？」

　　牛島呼吸一窒。

　　「你真的是很殘酷呢...及川...」

　　「欸？小牛若你說什麼？大聲點。」

　　「....沒事。」

　　為什麼及川可以這麼若無其事的說出這種話？或許是因為太過真實，牛若漸漸忘了這是在夢中。

　　牛島若利，白鳥澤排球隊隊長。

　　他單方面的對及川抱持愛戀，明顯到白鳥澤的隊員通通都知道。但牛島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表現方式太過拙劣？還是及川太過遲鈍？總之，及川完全沒有感受到他的心意。明明告訴自己不能有期待了，他還是感到挫折。

　　或許是終於看不下去了，連天童都放棄裝作沒察覺到的體貼。他無奈的暗示牛島，不要每次看到及川就只會挖角人家。就算不好意思告白，也不要讓人家一個勁的看到你就煩啊？

　　牛島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他還曾經刻意跑去看及川的比賽（當然是偷偷躲在看台上），然後趁對方準備回家的時候裝作巧遇一般的和及川搭話。明明出門前都還打好草稿，甚至還在鏡子前練習了無數次，在來的路上也頂著一張面癱臉反覆複習（還嚇哭路邊的小女孩），準備好要怎麼讓及川一改對自己的印象。結果誰知道看到剛比完賽、毫無防備的笑著和隊友歡呼著的及川，自己竟然會緊張的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一樣，腦子一熱把草稿全忘了。結果最後還是只能以挖角對方來排解尷尬...失敗，太失敗了。

　　他當然知道，就算及川明白他的心情，也不會做出他想要的回應。但他就是無法放棄，感情甚至隨著時間無可救藥的越加濃烈，已經熾熱到不是自己想放棄就能輕易放棄的了。

　　他不指望及川明白。但該死的，既然無法回應自己，就不要給自己期待啊。明明只要能看到及川就滿足了，明明只要這樣就好了...

　　他覺得自己像個溺水的人。明明看見禁止游泳的告示，卻還是跳下去了。慢慢的，水盈滿了呼吸，身體變得沉重。他才發現，自己再也逃不掉了。

　　自己，已經被自己對及川的感情困住，一輩子都逃不出去了。

　　或許是沒聽到牛島的回應，及川忽然裝可愛似的把臉湊近。

　　「小牛若～？」

　　不行了。

　　既然是在夢裡，就讓自己義無反顧一次吧。

　　「及川。」

　　「怎麼了？居然露出這麼認真的臉，好...」

　　「我喜歡你。」

 

　　牛島醒了。居然在告白後就馬上醒來了，某方面來說還真不像自己。

　　沒聽到回覆也沒關係，他也不是抱持著想聽對方回覆的心情才告白的。他只是，不想讓及川再往自己傷口上撒鹽了。

　　等等，我在幹嘛啊？

　　牛島啪的一聲拍了自己的腦門。那是做夢啊喂，你在認真思考個什麼勁啊？

　　抬頭看了看時鐘，已經差不多到要出門晨跑的時間了。他習慣在吃早餐前到附近的小學跑個幾圈，換了運動服，牛島和母親打了聲招呼，出門了。

　　「.....及川？」

　　什麼狀況？為什麼及川會出現在自己家門外？

　　「啊...小牛...」及川的聲音不自然的卡住「你要去晨跑啦？」

　　「為什麼你會在我家門外？」

　　「欸？」及川愣了幾秒，然後終於反應過來，用和平常一樣欠揍的臉翻了個大白眼「自我感覺太良好了吧？我只是出來買個醬油。」

　　買個醬油？你家附近沒有賣醬油的？牛島不著痕跡的挑了挑眉。

　　及川對自己忽然跑到這裡這件事的定義是「一時衝動」，至於衝動的原因說起來也很可笑，完全因為自己剛剛做了個奇妙的夢。

　　他夢到小牛若跟他告白。

        

　　天啊，這確定不是惡夢嗎？及川一睜開眼睛，看到自己目前最不想看到的人排名第一名的牛島，不禁在心中默默腹誹著。

　　居然連在夢中都遇到，小牛若是跟蹤狂吧？如果小牛若連在夢中都挖角自己，下次比賽他就瞄準小牛若的頭發球。

　　「哎呀～是小牛若。」

　　一如往常的輕浮語氣，及川愉悅的看著牛島的眉一如往常的皺起。說真的，他好幾次都懷疑小牛若根本是機器人，每次都只會給一樣的回答。

　　「說了不要那樣叫我。」

　　「欸──」刻意的拉長音，不意外的看到牛島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我還以為小牛若喜歡人家這樣叫你的說。」

　　白～痴。哪可能啊？及川當然知道牛島討厭自己這種輕浮的叫法，但畢竟自己的賣點就是欠揍啊。他可是真的很想看看小牛若大發雷霆的樣子呢。

　　「...我有什麼理由應該要喜歡嗎？」

　　真不愧是做夢，超厲害！居然讓小牛若變這麼多話！不過自己還真是幼稚，因為不喜歡現實的本人，居然欺負夢裡的人家。

　　「理由？」及川憋著笑「嘛，小牛若不覺得這樣叫比較親密嗎？」

　　出乎意料的，牛若的臉瞬間變得扭曲。哇賽，到底是多討厭自己啊？被討厭到這種地步還真的是有點受傷呢，及川默默咋舌。

　　「...........、呢，及川...」

　　嘿？他說什麼？

　　「欸？小牛若你說什麼？大聲點。」

　　「....沒事。」

　　什麼嘛，裝什麼神秘。小牛若就是這麼無趣，難怪交不到女朋友！

　　及川不喜歡牛島，這件事他表現的非常明顯，完全懶得掩飾。其實也沒必要掩飾吧？反正是總有一天要打倒的人。

　　為什麼不喜歡？及川也說不上來，應該就是天生的相性不合吧？不論什麼時候遇到小牛若，他永遠都只會那幾句。

　　「及川，到白鳥澤來。」

　　「及川，只有在我身邊，你的才能才會被看到。」

　　「及川，你在青城是無法成長茁壯的。」

　　...說真的，小牛若真的是機器人對吧？對吧對吧？

　　不論是一直以來千篇一律的台詞、被及川酸言酸語攻擊卻毫無反應的淡然、被及川拒絕挖角之後露出的微微失落，只要是小牛若，一切都好討厭！還有！最討厭的就是，不管自己怎麼明白的表現出討厭他的氣息，小牛若還是會一直死纏爛打「及川」「及川」的追上來，但明明都已經追上來了，卻只會一直一直以白鳥澤為前提來糾纏！

　　及川覺得自己的自信心大受打擊。自己好歹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及川徹！結果小牛若從頭到尾喜歡的就只有自己的球技...小牛若如果是機器人可能眼睛也不太好吧？刻意堵他的時候聊的是白鳥澤巧遇的時候聊的是白鳥澤比賽的時候聊的還是...白鳥澤。

　　白鳥澤有付錢請小牛若代言是吧？上次和其他學校的友誼賽結束後，及川硬是撐著笑這樣問（所以說到底為什麼小牛若都會知道他要去哪裡比賽！），誰知道對方居然還思考了好一會，一直停頓到小岩不想等他自己先走了，才慢慢的說：白鳥澤不需要代言人。那一秒，及川覺得自己的耐心又突破一個新極限。接著小牛若居然還一邊跟著及川回家，一邊瘋狂在路上給及川洗腦白鳥澤是一所多好多棒的學校云云，他連體育館的地板每天會用一支４００元日幣的拖把拖五次好營造最棒的練習場地這種話都說了！而且還是板著臉正經八百的說！為什麼會有拖把那麼貴啊！上面是裝羊毛嗎！

　　話說，為什麼小牛若停頓這麼久不講話？

　　「小牛若～？」

　　及川把臉湊近，終於看到牛島的眼睛聚焦在他身上。

　　「及川。」

　　嗚哇，小牛若這什麼正經八百的臉啊？超～噁心的。該不會又要跟我提那套什麼土地果實的吧？

　　「怎麼了？居然露出這麼認真的臉，好...」

　　「我喜歡你。」

　　...欸？

　　欸欸欸欸欸？？？！！！

　　及川呆滯的看著牛島的身影忽然不見。現在是怎樣？！愚人節嗎？過很久了哦？

 

　　及川醒了。但他還是傻住的狀態。現在是怎樣？小牛若告白了？跟他？

　　小牛若喜歡他？認真的嗎？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會對喜歡的人不停洗腦什麼土地果實的。

　　等等，我在幹嘛啊？那是夢欸？意識到自己過於認真，及川拍了拍自己的臉。

　　「阿徹！快起床去幫我買醬油！沒醬油了！」

　　「好～」

　　迅速洗漱完畢，及川換上運動服。順便晨跑吧？他吸了一大口氣。

        

　　然後，就是現在這個兩個人“剛好遇到”的情形。

　　「總之！我現在要去買醬油了！最好不要再看見小牛若！」

　　就像是刻意要說給誰聽的一樣。牛島覺得自己今天異常敏銳，難道是因為做了那個夢？

　　及川撂下話，轉身就要走。牛島想都沒想，隻手撐在及川面前。

　　「欸？小牛若你幹什....」

　　這是在幹嘛？壁咚？及川抬頭看了看牛島。怎麼覺得今天的小牛若不太對勁...他不禁有些退縮，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下一秒他就後悔了。因為他聽到奇怪開關被打開的喀嚓聲。

　　「你來是打算做什麼？」

　　牛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欺身拉近了和及川的距離，把對方逼得不得不靠在牆上。然後低聲在及川耳邊說著。

　　「哈啊？」及川有非常非常不好的預感。他已經完全被壓到牆上，小牛若的聲音靠得太近了「我不是說了是要來買醬油的了...」

　　「說謊。」

　　牛島依舊一臉正經，但及川隱約能從他的眼神裡看出愉悅...好可怕啊啊啊！

　　「及川，你為什麼要說謊？」牛島覺得今天自己大概把一年份的話都說完了吧？啊，一年之內的勇氣也用的差不多了「依照你的個性，不是應該要盡全力避開會和我有所接觸的可能嗎？」

　　「家...家裡附近的超市沒有開....小牛若你今天話真多欸...靠太...」

　　「及川，我喜歡你。」

　　「什....！」

　　「你夢到我跟你告白，對吧？」

　　「欸？小牛若怎麼知.....！」

　　及川第一次看到牛島的笑容。但這笑容也陰險的太可怕！

　　「啊，...因為那也是我的夢啊。」

　　「小...小牛...」

　　「你說了，會這樣叫我是因為比較親密對吧？」

　　小牛若今天話怎麼這麼多！及川對於這種過近的距離感到有些驚恐，不由自主的把眼神移開。如果知道會這樣，他一開始就不會欺負夢裡的小牛若了...所謂千金難買早知道，及川今天澈底親身體會。

　　牛島挑了挑眉。及川不拒絕是他可以繼續的意思嗎？還是說，他不相信自己真的會做出些什麼？

　　「太....太近了....」

　　「是你說要親密一點的。」

　　「嗚....」

　　「及川。」牛島再次壓低聲音「我喜歡你。」

　　自作孽不可活，及川欲哭無淚，他唯一能做的反擊也只剩逞逞口舌之快了。

　　「我最討厭小牛若了啦！」

　　「可是我最喜歡你了，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先走開啦.....」

　　「求我。」

　　「欸？」

　　「我說，求我。」牛島強迫及川和他對上視線「你在夢裡說的話要好好負責啊及川。」

　　「...你不要太過分！」

　　小牛若甚麼時候變得這麼Ｓ了！

　　「會很過....」

　　「牛島若利！放開我！」

　　啊，總覺得渾身舒暢。及川那聲牛島若利簡直天籟，牛島決定暫時放過他。

　　但該聽到的答案還是要聽到。

　　「及川，我說我喜歡你，你不應該給我答覆嗎？」

　　不要在這種地方執著行不行！

　　「我最討厭你了啦！」

　　「你說謊。」牛島起身，他真心覺得自己做完夢之後敏銳的不可思議「你如果討厭我的話，幹嘛因為在意那個夢特意跑來這裡？」

　　「就說了，因為家裡附近的超市沒開！」

　　「的確，乙阪超市是沒開。」牛島一臉淡然「但是，你家附近總共有４間超市和雜貨店。就算乙阪超市沒開，佐佐木雜貨鋪也有醬油。」

　　「等等小牛若.....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家附近有幾間超市？！」

　　「叫我牛島。」

　　「隨便啦！牛島若利為什麼你會知道！！！！」

　　「因為，」牛島在及川的臉上親了一下，明顯感覺到對方一陣僵硬，他滿足的微微笑了笑「我喜歡你啊。」

        

　　【End】